我是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人
作者:慕良泽
“老家”虽然是相对而言的,但是,对“老家”的感情却是愈加稳固、越来越沉重的。
记得95年(初二)到县城参加数学竞赛,第一次见到来自方山、孟坝、新集的参赛选手,第一次亲身感受了相对落后的“郭原”:印象中,方山、孟坝、新集等其他乡镇的同学穿戴整洁,“落落大方”,而自己貌似陈焕生进城,缩头缩脑。也是生平第一次离家,住宾馆,茹河宾馆被罩上的字,也是让我历历在目:“出门太辛苦,宾馆很清苦……”汽车站门口卖凉皮的男大叔,麻利的剁凉皮,放在马勺里和(huo)着蒜醋一拌,倒到碗里,刚好一满中碗,如果再能加个油饼,算是一餐美食了。因为这次竞赛,一日午餐,我们每人掏了三元,吃了一碗炒面,算是很过瘾了。那时,“老家”就是郭原。
97年到宁县师范去上学了。往返学校要倒车几趟,听说镇原、西峰和宁县交接地带,倒车过程中偶有小偷,顿感外面很大,社会复杂,镇原人、西峰人、宁县人不一样。到学校后才知道还有环县人、合水县人、正宁县人,花池县人,更觉差异众多。开始感受到一方水土确养一方人。学校中,每个县的同学不一样,也算是共识性看法。只是感觉镇原同学确实有点不一样,在于放假回家,爱包车,一辆大巴车上全是镇原人,感觉更亲近了。包车大哥不但亲近,也有大哥范,如果在学校其他活动中表现突出,那就更崇拜了。那时,“老家”就是镇原,坐着大巴回镇原!虽然镇原县的其他乡镇我没去过,甚至还没听过,但是,我们都是镇原人。
年到西北师范大学上学了。“镇原人”不在话下,倍感亲切,回家都可以坐火车到平凉。“庆阳人”也经常听说。突出庆阳,源于“天水美女,庆阳汉”这句话。难能可贵的是,师大从年开始面向全国很多省份招生,湖南人、四川人、贵州人、海南人,第一次见到。体型体貌,生活习惯等方面,各省的人确实有差异,但是从外地人身上,确实听到了很多没听过的故事,间接感受了祖国的广袤和风土。身为甘肃人,在兰州,将庆阳以外的同学,都看作外地人,“老家”就是庆阳,更狭隘一点,也讲镇原老乡。
年到华中师范大学读研究生,年又读博士,在武汉生活了6年。每次去学校,都要出甘肃,过陕西,经河南,到湖北。距离产生美,距离演绎情:离乡心更沉,近乡情更切!总体而言,华师的师生都默认甘肃的偏远和落后,我虽然心里不爽,但也承认事实。在湖北人、安徽人、河南人,湖南人面前,我经常这样介绍我的家乡:我们甘肃很狭长,省会兰州是中国的几何重心,河西、河东差异很大。大美河西,有戈壁、沙漠、雪山、草地,不去西北,不知道祖国辽阔壮美。庆阳属于河东,就是陕甘宁边区,距离兰州多公里,距离西安多公里,我们政事去兰州,大事去西安,很方便。在心中,默默地想沾点西安的光,事实确也如此,虽然,西安人也不太认识庆阳人,西安人更多认识陕西人。对于镇原,身处教育系统中的我,一直以来的一个说辞就是,镇原初高中教育分布均衡,“我县几乎每个乡镇都有初中,四五个乡镇有高中,每个高中都出清华北大学子”,对于高中教育相对集中于县城或者地级市的南方社会,我镇原也有一缕神秘的面纱和美妙的面珑。在外省,“老家”就是甘肃。
年博士毕业之后,先在石家庄上班,后来又到太原上班,“老家”还是甘肃。对于甘肃、庆阳、镇原的解释,也如上所述。一晃出省10多年了,对于上述解释的熟练,都快变成口头禅了。但是,每说一次,我都还想花些心思,看看能否加入家乡的新变化和新内涵,因为,我手机上有“大美甘肃”、“掌上镇原”的